无论人类如何发展CCS技术,都无法吸收足够的二氧化碳,以抵消其带来的温室效应,因为地球上吸收、处理二氧化碳的主力军是植物。据《科学美国人》报道,每年因人类活动产生的二氧化碳多达90亿吨,而凭借植物的光合作用,每年能吸收50亿吨的二氧化碳,其他余下的二氧化碳只能靠人类的技术来解决。然而现在人类面临的问题是,即使是人类发明的最好技术,其二氧化碳吸收能力也远不及光合作用。
日前,科学家提出了一种提高植物二氧化碳处理能力,同时提高植物生物质能产量的方法,那就是对植物进行转基因改良技术,这也是人类科技与植物天然本领的结合。
10月出版的《生物科学》上发表的一篇分析报告指出,到2050年,人类可以通过改良植物基因将其二氧化碳年处理能力增加至80亿吨。美国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地球科学分支的科学家简森表示,能源作物可通过两种途径减少大气中二氧化碳含量。首先,作为一种碳中和能源,生物能作物可以抵消燃烧化石燃料产生的二氧化碳;其次,如果植物选种得当,还可以利用植物根部将碳几乎永久性固定在地下。
简森教授解释说,植物吸收二氧化碳后,会将部分碳储存在叶片、茎枝、种子,及花朵等植物的地上部分之中,而剩余部分则会一路向下被分配到根部这一植物的地下部分,并最终转移至土壤中。储存在地上部分的碳被封存的时间短则几十年,长则上百年,而地下部分的碳则一般能封存数千年。因此,最为理想的生物能作物不但应能生长出肥大的地上枝、叶、茎,用于生产生物燃料,又应拥有强大的根部系统,可以固定更多碳。
“目前我们已经了解,应通过怎样的基因手段改变植物,以得到我们想要的理想能源作物。”简森说。这一技术的关键之处就在于常青植物与落叶植物之间的区别。常青作物利用根部固定碳的能力要远强于落叶植物。这是因为落叶植物大部分是粮食作物,大多能量用在种子、茎、叶的生长,而根部则相对不重要。
相反,柳枝稷、芒属植物等常青作物的根部更为发达,因为它们必须靠强韧的根部度过寒冷的冬天。因此将常青植物与落叶植物的各自优势结合起来,各取所长,便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理想能源作物。虽然这一想法甚好,但其研究仍处于早期。“植物的常青特性非常复杂,因此对常青植物进行基因改造,让其拥有落叶植物的特性,要比对落叶植物进行改造简单易行。”简森说。
但科学家也警告,基因法并不是万能药,仅是人类在培育更先进植物上的又一次尝试。而且该研究本身也颇有难度。科学家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增强光合作物强度、增加能源作物产量、加强植物根部体系这三者是相互制约的,这一相互制约特性或许意味着,对植物进行改造,让其加强光合作物,便会让其产量降低,反之亦然。
美国马里兰州联合地球变化研究机协会的托马森教授同时警告,人类对这一基因技术应谨慎对待。虽然从理论上来说,该技术十分有价值,但这些价值也仅体现在一系列假想基础之上,如我们假想的未来经济情况、未来土地可用性、未来生物能源在整体能源策略中占据的主导地位等。一旦未来可用于种植能源作物的土地太少,或生物质能被其他形式能源所替代,成为非主流能源,基因技术的价值便完全体现不出来。除开所有的未知因素外,现有的一些现实因素也必须考虑在内,如转基因作物的相关法律法规。转基因能源作物能否满足所有法规要求?这一点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