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惧的是恐惧本身

2011-06-15 13:48 · yuanyewei

原业伟 于坚把这句话当成“简单的真理”:“人类可以死于地震,却不能死于辐射。”同样内核的话曾经有过很多版本,比如: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宁要错误的地心说,不要违反教义的日心说,等等。可见我们这个语言贫乏的时代,诗人要反对权力话语,也只有权力话语的变奏可用。

原业伟
    于坚把这句话当成“简单的真理”:“人类可以死于地震,却不能死于辐射。”同样内核的话曾经有过很多版本,比如: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宁要错误的地心说,不要违反教义的日心说,等等。可见我们这个语言贫乏的时代,诗人要反对权力话语,也只有权力话语的变奏可用。


    反对核能源的人们有充分的理由,利用化学能(通俗点说,利用火)提供能量的历史,与人类历史同样悠长,以北京而论,就算50万年吧;然而利用核能(理所当然,包括太阳能)的历史却与地球相始终,有45亿年,将近一万倍。核能与化学能的大自然蕴藏量、释放速度,相差数量级更是远大于此。当然,我们的祖先在利用火的时候,也发现火存在着巨大危险,也发出过类似“宁可死于牛车,不死在火车下”的议论,并将其作为一种世界观,一种信仰。正是这种抱翁老人的清高世界观,让21世纪的世界,依旧受着碳排放的困扰。化学能,是供给人类和动植物生命的能量,我们试图用化学能点亮世界,就如同用肺活量吹起台风。


    梁启超在肾脏手术之后,发表了一份声明,才溘然长逝。声明中,他真诚地为媒体认为断送了自己生命的协和医院乃至整个西方医学辩护,认为科学容忍有失败,却无法容忍倒退和抱残守缺。百年之后,我们听到梁从诫先生的这样一番话:清末腐败,出了梁启超;民国黑暗,出了梁思成;新中国只出了梁从诫。从这番话我们得出的教训是刘向的名言:“高山之巅无美木,伤于多阳也;大树之下无美草,伤于多荫也。”梁启超这样的高山大树,其后人只能叹为观止,即使是嫡传圣裔也不能借荫蔽而超越。


    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第二个启蒙时代,诗人们作为先锋,发掘出了几百年前西方人早已发现的常识,北岛歌唱着“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顾城童话里,激动的“先知”在21世纪的登月时代到处宣扬着日心说是真理。现在看来,这段启蒙太短太浅,不及深入。前些日子,媒体作过一个新闻调查,大多数国人仍然认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当代科学的前沿,可见我们科学普及工作之薄弱。进化论、相对论这样的科学思想,仍然没有生根,成为国人的习惯思维,被罗素狠批为犬儒的老庄哲学,不时跳出来重新包装,仍被视为时髦的标签。


    我不是诗人,但我愿以最美丽的语言,赞颂那些如今仍处在核电站第一线的科学家们,你们的勇气堪比今日仍乘坐航天飞机升空的勇士,是你们的肩膀扛起了人类进步的阶梯,是你们的双手领着人类走出了摇篮,点燃了智慧的火种。网上有些人看了太多《山楂树之恋》等煽情故事造出的“善意的谣言”,说辐射大大损害了从事核工作人员的健康,乃至通过辐射就会不久于人世云云,愿以你们的长寿,打破这些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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