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前,来自Memorial Sloan-Kettering的马克•克里斯教授与我们一同回顾了TKI靶向治疗肺癌的十年历程,接下来,马克•克里斯教授继续为我们带来有关肺癌EGFR靶向治疗十年来的进展,详情编译如下:
EGFR治疗:获益与警惕并存
反思EGFR抑制基因领域的激活突变发现后的10年来肺癌治疗的进展,这一发现开启了治疗的新时代,完全改变了我们的许多患者的治疗和研究。但是我们需要谈论的是,靶向治疗与我们应用的其他各种不同的治疗策略有何不同。它让我们重新考虑我们该如何治疗,如何为不同的患者推荐不同的治疗方案。
在我们找到靶点以前,或根据肿瘤特殊的分子改变,找出哪些患者能够从治疗中获益,每位患者都应用相同的治疗方案。一些患者能够从治疗中获益,但是我们看到更多的患者未能获益或深受其害。幸运的是我们发现了许多靶点,那样的时代现在已经过去。我们改变临床实践来确保我们最大程度发挥靶向治疗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这样才能尽快地使可能获益的患者应用相应的靶向治疗药物,同时使不适用靶向治疗的患者远离那些药物。
最近美国临床肿瘤学会的第二个“5大明智选择”就是一个例子。以前,他们被要求列出五大明智选择,而当美国医学研究所公布了如何减少医疗系统的浪费和低效的方式后,他们又重新列出了第二版的名单。我想强调一下列表中第五条:“除非患者的肿瘤细胞中有特异的生物标志物预示其对靶向治疗有效,否则就不要应用针对特异基因异常的靶向治疗。”
过去的10年内我们一直认为,EGFR突变阳性的肺癌患者会明显获益,而没有EGFR突变的患者不会从中获益。IPASS试验的数据表明,存在EGFR突变的患者,治疗的缓解率为70%,不存在EGFR突变的患者也有1%的可能性出现缓解。
信息为何未切中要害?
目前的临床指南推荐,如果进行了检测,那么你就针对该检测进行治疗;如果没有进行检测,就不要盲目进行靶向治疗。尽管明知如此,但人们还是不遵循指南来做。
为什么呢?人们还对此有怀疑吗?数据就摆在那里,IPASS试验就提供了有力的证据。我们的患者也这样告诉我们。克里唑蒂尼应用的经验也很有趣。因为许多应用克里唑蒂尼的患者的年龄较小,并且从不吸烟。在进行ALK靶向治疗以前,许多患者都应用过厄洛替尼,这些患者在应用克里唑蒂尼时都会告诉我们应用厄洛替尼会如何。首先他们会说厄洛替尼不管用,而且还有不良反应。坦白的说,大多数患者发现厄洛替尼的不良反应比克里唑蒂尼更令人担心。但是如果我们给患者应用不能结合靶点的治疗,患者不会获益,反而会承受不良反应。
现在有一种不寻常的现象,厄洛替尼仍然是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批准的二线和维持治疗方案。但是这与我们了解到的内容相违背,我劝大家好好考虑一下。最近有一些文章也强调了这些担忧之处。
其中一篇发表于柳叶刀杂志,该文章中Garassino和他的同事们比较了EGFR野生型患者应用厄洛替尼和多西他赛作为二线治疗的效果,他们发现应用多西他赛的患者肿瘤缩小率更高,生存率也更高。因此,尽管厄洛替尼是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批准治疗方案,但是我们知道这不是野生型患者的最佳治疗方案。
第二篇文章是美国肿瘤学会ASCO的文章,对BR19试验的数据进行了讨论。早期试验显示,应用吉非替尼对可以手术切除的非小细胞肺癌进行辅助治疗的效果不佳。这完全偏离了试验设计,那时候我们还不了解EGFR突变。检讨过去的失误,我们以后不会再做这种类型的试验了。我们没有发现有任何疗效,而这些药物不起作用的原因是药物不适合用于这些患者。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给一个M2型白血病的患者应用伊马替尼,也不会给不存在EGFR突变的患者应用厄洛替尼。
事实证明,即使是BR19试验的亚组分析,也只有15位患者存在EGFR突变。不能因为一个试验中的15位患者就得出结论,样本量至少要1000以上。
这是伟大的10年,我们得到了惨痛的教训:只有存在作用靶点时,靶向治疗才有效。即使这些药物可用并经过批准,我们也必须关注每位患者肿瘤的分子谱。我们必须进行精确的治疗,才能使患者获得最好的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