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维瑟斯(Jim Withers)医生以前每个星期都有两三个晚上故意把头发搓乱,在牛仔裤和衬衫上涂上泥巴,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给那些流浪街头的人治病。
他说:“看到大街上那些生病的流浪者们无处就医让我很震惊,那景象就像第三世界一样:老老少少,有精神病患者,有离家出走的孩子,有受家庭暴力的妇女,还有老兵。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
国家的医疗系统每年都花费大量资金给流浪者看病。很多流浪者到了医院也只能待在急诊室,甚至可能因为没有及时治疗和并发症而死在急诊室。
在过去的23年里,维瑟斯医生一直坚持给流浪在大街小巷、天桥下、河畔旁的人治病。慢慢地他有了给这些流浪者提供上门服务的想法,于是他发起了一项全市范围的项目——Operation Safety Net。他组织的这些人就直接在街头为流浪者看病,用一辆小货车作为流动救治点,还设置了收容中心和一个基础医疗诊所。
从1992年起,他的团队共计帮助过上万名流浪者。现在,维瑟斯医生正在推动一项全球范围内的“街头医疗”运动。
在接收CNN的采访时,维瑟斯医生提到,由于流浪者居无定所,所以他们的医护人员也不得不随着“搬迁”。他们把每次的出诊队伍控制在四个人以内。维瑟斯说:“毕竟那是他们的家,不想太多人闯入他们的空间。我们需要一名既熟悉地形也了解这些流浪者的专业人士,通常是我或我们的医护人员。还会带一两个学生和一名社会工作者。”
进入流浪者的帐篷之前他们会先去跟主人沟通,获得许可,不过大多人还都算热情。维瑟斯医生说:“我们会先让他们解释自己哪里不舒服,然后再问他们有没有医保、该吃的要还有没有、有没有看医生之类的问题。通常我们只能用随身带的药和设备给他们治疗,但是这远远不够。我们的目标是让他们接受基础的医疗服务。”
维瑟斯医生表示,由于这些无家可归的人直接暴露在室外,他们的很多疾病都跟天气和睡眠有关。其中比较常见的有:冻疮、脱水和低体温症,此外还有一些人患有高血压、糖尿病、肺炎、感冒等。他说:“我们也遇见过癌症和肝功能衰竭的病人,需要做透析时也只能在街上给他做。我们还遇到过在临床上从没见过的病例,这样说有点残酷,不过这为医学教学提供了很多案例。”
维瑟斯医生把这种治疗看成了一个教学课堂,他认为这可以开阔学生们的视野。让学生们了解到世界上有很多人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的同时,也让他们看到成功的可能——一些流浪者获得成功、走出绝望。维瑟斯医生说:“这种课堂可以燃起学生们的热情,教会他们博爱和聆听,这都是医务工作者必不可少的素质。”维瑟斯经常把他的学生比作病毒,他们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关注这些流浪者的医疗问题。
维瑟斯医生希望,将来大街上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都能享受医疗服务,每个医学学校都能有个大街上的课堂。他说:“我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世界各地的人加入到我们当中。这不仅仅能够节约资金、助人为乐之,更重要的是我们也可以从中认识自己、改变自己。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提供医疗帮助应该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