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业的真相》是一本知名的畅销书,对制药业进行了体无完肤的批评,在很多人看来,作者玛西亚•安吉尔被视为制药业的“敌人”。
至今,对现代制药业持批评态度的学者,其批评的角度都未超过她涉猎的范围,书中指出的制药业存在的那些“痛点”,在后来的日子里逐一暴露出来,甚至造成不可回避的消极影响。那些制药公司的名字和产品也都被赤裸裸地点了出来。完全不像其他批评者那样采取春秋笔法。
玛西亚•安吉尔博士眼中制药业的七大问题:
1.制药业生产了过多的模仿性创新药,真正的创新药太少
2.FDA过于他所监管的行业过于顺从
3.制药公司对自己产品的临床研究控制力过于强大
4.专利和市场垄断权期限过于漫长而且弹性过大
5.制药公司对自己产品的医学教育的影响力过于强大
6.关于研究和开发、销售推广和定价的信息不透明
7.药品定价过高和差价过大
这本书在中国同样也有一定的影响,很多业内人士都把这本书列为可读性很强的入门“教材”。但是,对于这本书的作者,我们其实知之甚少……
女医生博士成主编
《制药业的真相》的作者,玛西亚•安吉尔,是第一位担任《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主编的女性。这位杰出的女学霸在谈起自己为何从事医学领域的时候,经常这么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老套,但是我想成为一名医生就是为了帮助病人获得更好的治疗这么简单,我从小就任性地认为生病对人来说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它使你不能享受生活。在那个时代,我也很喜欢医学职业具有的那种独立性和灵活性。
而安吉尔的父母认为,女儿想当医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念头。毕竟60年代早期,妇女解放运动之前,大家还普遍认为,医生是男人的职业。想当医生的女人总要去为自己的选择作解释,这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精神负担。
安吉尔的本科阶段,是在弗吉尼亚州哈里森堡市的詹姆斯麦迪逊大学学习数学和化学,毕业第二年,在法兰克福作为访问学者学习微生物学。随后她收到了波士顿学院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并在1967年获得博士学位,完成了在内科和解剖病理学课程。
玛西亚•安吉尔博士和她的两位导师,波士顿学院病理学系教授Stanley L. Robbins博士,和Arnold S.Relman博士联合撰写的一篇论文登上了《新英格兰医学》。众所周知,《新英格兰医学》是美国最权威的医学期刊,一直致力于扩大公众对于科学的理解,并且为大众了解医学,道德,法律之间的关系而笔耕不辍。
论文发表的第二年,Arnold S.Relman博士担任《新英格兰医学》的编辑。1979年,Relman博士提供了一个职位给玛西亚•安吉尔,使她加入了《新英格兰医学》的编辑团队,基于安吉尔的出色表现,十年后,她被任命为执行主编,1999年,成为这家著名杂志的总编辑。在这期间,安吉尔除了继续进行学术上的写作之外,还给《纽约时报》、《新闻周刊》,《今日美国》、《华盛顿邮报》和其他著名的出版物写过文章。
在《新英格兰医学》第2000期时,安吉尔退休了,现在在哈佛医学院社会医学担任高级讲师。谈到这段经历,安吉尔说:我非常幸运能够找到一个现成的出口,吐露自己的心声,然而遗憾的是我原来想照顾病人的想法一次也没有实现到。
目前,安吉尔在哈佛大学医学院社会医学担任高级讲师,奉献了她毕生的精力研究医学伦理学,卫生政策,医学证据的本质,医学和法律的关系,以及临终关怀,并且写了很多论文,还进行了很多这方面的演讲。
她在1996年撰写的关于乳房植入物在美国引发的争议时,说到她最基本的信念,那就是一切都应遵循医学证据的引导。正因为方方面面的成就,玛西亚•安吉尔在1997年被《时代》杂志评为最有影响力的25个美国人之一。
深受导师影响成为制药业敌人
玛西亚•安吉尔对于制药业一直持批评的态度,对于制药业存在的种种内幕也毫不留情地给予揭露,制药业给予了她少有的尊重,除了《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权威地位之外,出身医学专业的安吉尔博士也不像其他完全不懂医学批评者那样容易被专业官腔碾压,很多制药业人士批驳她完全不懂得生意,当然,作为一位医学社会学家,似乎也不大可能很了解制药业的生意经。从制药业发展的角度看,我们需要一位可敬又专业的批评者。虽然,她对于制药业的发展也给予了一些建议,现在看起来都是很“天真”的。
谈及安吉尔博士如何成为制药业的批评家,不得不提到的带领安吉尔进入《新英格兰医学》的引路人Arnold S. Relman博士,《制药业的真相》也是深受Arnold的影响。他们联合撰写的《美国的其他药物问题——制药业永无止境的贪欲》在2002年12月16日登上《新共和》杂志,并获得当年的乔治波克奖。
我们熟知的《制药业的真相》,其书中谈到的许多内容,都在这篇文章有多涉猎,可以说,《制药业的真相》是这篇文章的扩展版。后来,这两位博士又合作了《专利、利润和美国医药》,该文2002年春季发表在美国艺术与科学学会的杂志Daedalus上。
此外,安吉尔还为《华盛顿邮报》写过一篇短文叫做《为利润开方》。谈到她为何成为制药业的对立面,她自己的说法是,我和Arnold都是《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编辑,我们的任期从1977年到2000年,所以能够看清楚整个制药业的概貌。我们在社论中警告过应当对该行业不断的增长和权力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