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出版的《自然》杂志评选出2014年度十大科学人物,其中与生物学有关的有癌症免疫疗法研究人员苏珊娜•托帕利安(Suzanne Topalian)、干细胞疗法研究者高桥政代(Masayo Takahashi)、对抗埃博拉的医生谢赫•乌马尔•汗(Sheik Humarr Khan)、获2014菲尔兹奖的伊朗女数学家、“冰桶挑战”倡导者、彗星探测器飞行负责人等。
然而,科学研究如同所有事物一样,也有阴有阳,更有圆有缺,因此这份科学人物显然少缺席了另两位因万能(STAP)细胞造假的悲剧人物小保方晴子和已经自杀的笹井芳树。小保方晴子曾一度被称为日本的居里夫人、学术女神,但是现在被视为2014年最大的科学丑闻人物。日本理化学研究所于12月19日正式公布了小保方晴子验证STAP的实验结果,指出其未能制作出STAP细胞,并决定结束验证实验。小保方晴子已提出辞职申请并获得批准。
小保方晴子显然与进入《自然》十大人物的高桥政代形成鲜明对比,前者身败名裂,后者扬名立万,而且更具戏剧性的是,两者同为日本理化学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从事的同样是干细胞研究,同样是难得一见的女性科研人员。
现在,日本理化学研究所的调查结果和小保方晴子的辞职基本宣告了STAP细胞事件的尘埃落定,但是,小保方晴子并不这样认为。她说,自己在研究中曾不少于200次实验出了STAP细胞,而且她在辞职信中也声称,“在这3个月中,我竭尽全力,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充分的结果。作业是在远超预想的限制下进行的,非常令人遗憾。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一直是在几乎达到极限的情况下努力的,现在只是太累了,对于只看到这个结果,我感到非常困惑。”
研究在超预想的条件下是指,重复实验是在全方位监控下进行,正如验证小组负责人相泽慎一对媒体坦承:“将研究人员视为罪犯,设置监视器和监场人,不是科学的做法。作为责任人,对进行了这样的验证实验表示歉意。”
显然,无论是小保方晴子,还是验证小组,对未能重复出STAP细胞都心有不甘,而小保方晴子的遗憾和挫败感更深,因为她还肩负着完成已自杀的她的导师笹井芳树遗言的重任,“一定要让STAP细胞重现”。
STAP细胞是否造假,小保方晴子内心最清楚。但是,如果没有有意造假而现在未能重复出STAP细胞,则小保方晴子的悲剧可能在于细节。正如古老的英格兰名谣所称:“少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掉了一只马掌,丢了一匹战马,丢了一匹战马,败了一场战役,败了一场战役,丢了一个国家。”指的是英国理查三世让一个马夫去给自己的战马钉马掌,铁匠钉到第四个马掌时,差一个钉子,便敷衍未钉。不久,理查和对方作战,忽然一只马掌掉了,国王被掀翻在地,王国随之易主。
如果是细节问题,小保方晴子将来还有可能重新证明STAP细胞的机会,洗刷耻辱,东山再起。但是,如果小保方晴子是有意造假,那么,她将不仅成为2014年的科学悲剧人物,而且将成为科学史上有名的丑闻人物永载汗青。
然而,STAP细胞事件远没有结束,因为,此前已经牵涉到另一位重量级的科学人物、2012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得主之一山中伸弥。山中伸弥也是因为干细胞研究而获奖,但研究的是诱导多能干细胞(iPS)。然而,怀疑者并未因为其获得诺奖就不愿质疑,而是找到了山中伸弥早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有一个数据造假。为此,山中伸弥不得不含泪承认当时确实存在对团队管理不严,并向全日本道歉,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现象。
科学研究容不得一点细节的疏忽,而且需要重复研究加以核实,更需要不止一次的核实。于是,问题转到同为日本理化学研究所的研究人员高桥政代身上。她入选2014年十大科学人物是因为其通过iPS细胞重编程获得视网膜组织,在世界上首次用以治疗日本兵库县一名70多岁、患有渗出型老年性黄斑变性的女性。尽管目前这例全球首例用诱导多能干细胞治疗的病人情况良好,没有出现并发症,但是,需要用约一年的时间来评估这种干细胞治疗的安全性与效果。
2014年的10大科学人物及其研究结果同样需要实践来检验,因此,要视为尘埃落定,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