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近日，英国爆发A族链球菌（Group A Streptococcus，GAS）感染。英国卫生安全局 (UK Health Security Agency，UKHSA) 的数据显示，近7天内，在659例GAS侵袭性疾病（invasive GAS disease，iGAS）病例中已有60例死亡。在死亡人群中，38%（n=23）是75岁及以上的人，22%（n=13）为儿童。此外，英国已有6601例GAS引起的猩红热病例，仅最近一周就报告了1000多例。
UKHSA表示：“GAS通过呼吸道飞沫、接触感染者、破损的皮肤或受污染的食物等途径进行传播，绝大多数感染都相对较轻，但也会出现高死亡率的坏死性筋膜炎和链球菌中毒性休克综合征。一般每三到四年就会有一次iGAS激增，但新冠大流行打断了这一周期。新冠疫情后GAS的感染人数比2017年/2018年高出2.5倍，其中儿童感染GAS的数量是新冠前的5倍。儿童死亡病例激增，的确高出了预期。”
图1 英国因iGAS死亡的部分儿童位置（图源：The Sun）
iGAS：因人而异的感染后果
人类是GAS的唯一天然宿主，儿童、老年人、孕妇和免疫功能低下者是感染GAS的高危人群，学校、幼儿园、医院和养老院等人群密集地区是传播高发区域。GAS会造成皮肤感染脓疱疮、猩红热和链球菌性咽喉炎，有些症状类似于流感并且往往发生在儿童身上，如果不迅速用抗生素治疗后果或会很严重。虽然绝大多数感染都相对较轻，但有时细菌会引起iGAS。当GAS侵入身体的某些部位如血液、肌肉或肺部，会造成坏死性筋膜炎和链球菌中毒性休克综合征：坏死性筋膜炎也被称为“食肉病”，源于伤口被细菌感染；链球菌中毒性休克综合症是一种进展迅速的感染，会导致低血压/休克以及对肾脏、肝脏和肺等器官的损伤，死亡率很高。
图2 GAS传播途径和感染症状（图源：生物探索编辑团队）
UKHSA副主任Colin Brown博士表示：“入冬以来，英国已有近170名儿童感染了GAS，其中18名儿童死亡。猩红热和链球菌性咽喉炎是常见的儿童疾病，可以用抗生素治疗。在极少数情况下，细菌会进入血液并引起更严重的疾病，我们称为iGAS。家长需要保持冷静，不能过于恐慌，如果你的孩子在猩红热、喉咙痛或呼吸道感染后病情恶化，一定要留意发烧、脱水、极度疲倦和呼吸困难等迹象。”
iGAS病例暴增原因：新冠大流行的连锁反应
根据UKHSA的经验，iGAS的发生会在新年开始加速，并在每年春季达到高峰。今年开始得更早，且儿童感染和死亡病例都大幅升高。在今年9月12日至12月4日期间，已有6601例iGAS猩红热病例。相比之下，2017年/2018年同一时期的病例数为2538。截至11月20日的一周内，有851例GAS感染病例，而往年同期平均为186例。2017年/2018年共有355人死亡，其中包括27名儿童，占比7.6%。今年自9月12日以来，已有60人死亡，包括13名18岁以下的儿童，占比21.7%。今年每10万名1岁至4岁儿童中有2.3例iGAS病例，新冠大流行前为0.5例。医务人员表示，iGAS病例与新冠大流行之前同期报告水平相比特别高，大大高于过去两年。
图3 UKHSA记录的历年iGAS病例数（图源：UKHSA官网）
那么是什么造成了如此反常的暴增？病菌发生了变异还是耐药性增加了？UKHSA表示：“没有证据表明有新菌株在传播，或者GAS对抗生素耐药性有所增加。iGAS病例数增高是有规律的，一般每三到四年会出现一次。今年的特殊之处在于儿童中iGAS的发生率相对较高，这可能反映了儿童中呼吸道病毒（Respiratory Syncytial Virus Infection，RSV）的增加和GAS的高水平传播。进入冬季后，流感和RSV感染高发，儿童作为易感群体，再同时面对GAS，导致平时影响较小的感染发展成恶劣后果。”
研究者们认为，这种感染暴增现象产生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所采取的一系列防控措施，主要包括生活行为的改变（如增加社交距离、佩戴口罩）以及旅行、外出的限制。这些措施对于防控类呼吸道传染病同样有效，可以理解为人类在对抗新冠病毒的同时，也侧面遏制了GAS。在取消新冠防控措施后，这些病毒/细菌卷土重来，加剧了感染。
利兹大学传染病专家Stephen Griffin博士表示：“口罩对减少GAS传播有巨大影响。随着这种可致命的细菌继续席卷英国，孩子们应该在教室里戴上口罩，以遏制GAS传播。此外，冬季是各种呼吸道病毒感染高发季节，英国正在应对新冠病毒、流感和 RSV的“三重感染”。对于儿童来说，合并感染多种病毒/细菌，将会导致更严重的疾病。感染GAS的儿童应远离学校或托儿所，并远离易受伤害的成年人和儿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