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二,围绕CRISPR基因编辑专利,两大阵营展开对决:双方律师在三名法官组成的审判小组面前针锋相对,本案不只涉及数十亿美元的巨大利益,它还攸关基因工程的未来。
两个科学家组成的团队互不相让。2014年,麻省理工学院-哈佛大学博德研究所(Broad Institute of MIT and Harvard )获得13项CRISPR专利,CRISPR是基因工程的突破性技术,它可以修复许多问题,比如致命疾病、环境灾变,只需要裁剪或者添加一些DNA就行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也认为自己在CRISPR的基础性工作上建有功绩。CRISPR是本世纪最重要的科学发现之一,双方谁也不愿意认输。
在专利战与巨大利益背后,我们关注一个重要的问题:CRISPR技术将会何去何从。一些科学家根本不为自己的发现申请专利,即使申请专利,许多时候也不会真正执行。如果他们真的采取行动,专利就会妨碍研究,其它研究人员无法使用新技术;或者会让技术变得极为昂贵。
2009年,一个科学家团队在《自然生物技术》(Nature Biotechnology)杂志上刊文称:“在生物科学领域,这一问题特别让人担忧,因为在该领域生产、交换生物研究工具对于科学的进步至关重要。”
以本案为例,一些专利与两个乳腺癌人类基因有关,专利被Myriad Genetics公司持有。因为持有这些专利,Myriad Genetics是世界上唯一一家可以对女性患者基因进行检测并确定她是否处于高风险状态的企业。2013年,美国高等法院达成一致意见,认定这些特殊专利无效,因为人类基因不是专利,但是其它科学发现(比如CRISPR)可以成为专利。
拥有CRISPR专利是一件大事:有了它,科学家可以获得空前强大的能力解码、重组基因,基于酶的系统可以打开一个“新世界”,里面充满各种可能性,甚至会对世界造成翻天覆地的影响。
争执远没有结束,专利法官首先要确定一个问题:双方是否真的存在冲突。在明年的某个时间,法官可能会决定谁拥有CRISPR的商用权。CRISPR技术已经吸引许多投资,带来许多重要的科研突破。上个月,中国科学家首次在人类身上试用CRISPR,主要用它治疗肺癌。还有一些研究显示,CRISPR 技术可以用来治疗艾滋病,抑制营养不良,终结杀虫剂,拯救濒危物种。这些还只是开始。
双方都已经将自己的技术授权给几家公司,最引人注目的就是Editas和CRISP Therapeutics,在争执没有圆满解决之前,研究工作会暂停,企业先要搞清自己拥有哪些技术的使用权,缺少哪些技术。对于这些企业来说,审判的结果可能会成就它们,也可能会打击它们。最终,不论谁赢得专利,都可以封杀那些没有获得授权的企业。
对于学术研究人员而言,专利战的重要性低一些,因为大学实验室仍然可以免费使用CRISPR。不过专利战已经引起人们的争论:专利会对生物技术造成怎样的负面影响?最近几年,科学社区已经对专利提出批评,他们希望科学研究能够更开放、更协作一些。
MIT合成生物学家凯文•爱斯威尔特(Kevin Esvelt)鼓励其它科学家在开始动手研究之前分享自己的工作,这样可以加快研究速度,防止意外的基因灾难出现。爱斯威尔特拥有基因驱动专利,所谓的基因驱动是一种强大的工具,它可以用来重写自然基因选择,爱斯威尔特准备用自己掌握的专利迫使其它科学家分享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