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发生数起“婴儿疑似接种乙肝疫苗死亡”事件后,不少人认为疫苗“不如不打”。笔者根据对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世界卫生组织(WTO)等机构的采访和相关资料,就公众内心纠结的若干问题,归纳整理出如下知识要点。
问:疫苗本身就是病毒?
答:疫苗是将病原微生物(如细菌、病毒等)及其代谢产物,经过人工减毒、灭活或利用基因工程等方法制成的用于预防传染病的自动免疫制剂。疫苗接种后,在不伤害机体的情况下,可使机体产生免疫力。一旦相关的病毒、病菌真的侵入机体,免疫系统便会依据其原有记忆,制造更多的免疫物质来保护机体。目前用于人类疾病防治的疫苗有几十种,根据技术特点分为传统疫苗和新型疫苗。传统疫苗主要包括减毒活疫苗和灭活疫苗,新型疫苗则以基因疫苗为主。
问:疫苗的安全性如何?
答:美国疾控中心指出,正如所有药物一样,疫苗也可能导致副作用。每个机体对疫苗的反应都可能不同,人们在接种疫苗时应对医生说明自身特殊情况。在大多数情况下,疫苗接种不会出现过敏等明显副作用,疫苗接种产生的严重伤害事件是罕见的。
以乙肝疫苗为例,世界卫生组织《预防接种安全性监测——免疫规划管理人员预防接种不良事件监测指南(第二版)》对部分疫苗的异常反应研究显示,接种乙肝疫苗引起的过敏性休克发生率为 1.1/100 万剂次。
美国疾控中心指出,对于疫苗的谣传、误解和一些媒体误读有时会误导家长,而一些与疫苗接种无关的身体状况有时也会被人与疫苗联系起来。
问:为什么要打疫苗?
答:世卫组织指出,接种疫苗是全球公认的最成功和最经济有效的公共卫生干预措施之一。儿童期接种某种疫苗,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孩子不得相应的病,但却可以最大限度降低患病风险。而且免疫接种的效益已经越来越延伸到整个生命过程,包括青少年和成人,免疫接种可保护人们免受流感、脑膜炎、狂犬病等威胁。
问:乙肝疫苗为什么一出生就要接种?
答:乙型肝炎是由乙型肝炎病毒造成的可能威胁生命的肝脏感染。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目前已有约180个国家和地区将乙肝疫苗纳入计划免疫,其中近110个国家和地区要求新生儿在出生后24小时内接种乙肝疫苗。
接种乙肝疫苗是预防乙型肝炎的主要方法。新生儿在出生后24小时内接种该疫苗,且越早接种效果越好,是世界卫生组织的免疫策略。
问:如果没有疫苗会怎样?
答:如果世界上没有疫苗,不少危害生命的疾病将成为一种日常风险。人们的行动将受到严重限制。一旦有传染病发生,城市就是高风险区域,那么城市就会变成在医疗卫生方面一有“风吹草动”就得赶紧逃离的地方,而不是有吸引力的人类活动中心。
最后,我们来看看因盲目抵制疫苗而产生严重后果的案例:
自闭症恐慌抵制MMR疫苗15年后,麻疹再次爆发
痳疹是儿童常见的急性病毒传染病。1954年,科学家首次分离出痳疹病毒;1963年起开始推广接种麻疹。发达国家儿童在出生18个月后、发展中国家6到9个月大的儿童(因为麻疹的高流行)会被要求接种麻疹、腮腺炎和风疹三联疫苗( MMR 疫苗)。然而,上世纪末,有研究称 MMR 疫苗与自闭症有关联,结果引发了众多家长抵制 MMR 疫苗。这项研究已被证实是骗局,没有证据表明 MMR 疫苗会引发自闭症。在反疫苗接种运动十多年后,麻疹再次死灰复燃。
Nature:脊髓灰质炎疫苗接种的移动目标人群
尼日利亚从1996年开始启动消灭脊髓灰质炎项目,他们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但是这些成绩到2003年时就全都前功尽弃了,当时卡诺市的穆斯林宣教呼吁大家抵制脊髓灰质炎疫苗接种活动,因为他们担心这是西方世界企图消灭他们民族的一场大阴谋。很快,在卡诺、卡杜纳和其他几个北部地区的疫苗接种活动全都被迫停止了。这次抵制活动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年底才结束,但是为时已晚,脊髓灰质炎已经传遍了尼日利亚北部地区,甚至已经扩散到了邻近的喀麦隆(Cameroon)和科特迪瓦(Côte d’Ivoire),这些国家本来已经彻底消灭了脊髓灰质炎。尼日利亚就此在这场消灭脊髓灰质炎的战斗中败下阵来。在2006时尼日利亚的脊髓灰质炎发病人数是1000多人,到2010年时降到了21人,可是去年这个数字又攀升至122人。据估计还有更多的患者并没有被纳入官方的统计数字。
Science:百日咳疫苗困局
老款的百白破疫苗诞生于20世纪40年代,从诞生至今在全球已经注射过数十亿次。但是这种疫苗有很大的副作用,幼儿接种之后容易出现高热(high fever)和癫痫(seizure)等问题,所以曾再度引发过一阵已经消停了半个多世纪的抵制疫苗接种的运动。虽然研究表明,老款的百白破疫苗和脑损伤之间的关联性相当小,而且接种疫苗也几乎不可能会直接对接种儿童造成永久性的脑损伤,但是在20世纪80年代,有一帮家长因为自己的孩子接种百白破疫苗之后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毒副作用,所以将疫苗的生产厂家告上了法庭,而且最终还打赢了官司,以至于很多疫苗生产厂家都为此退出了这个市场。据美国辛辛那提大学(University of Cincinnati in Ohio)的微生物学家Alison Weiss回忆,那时人们常常会冲到科学会议的会场上高喊‘是你们杀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