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根据近日发表在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上的一项研究，母亲在孕期接触全氟烷基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与其所生儿子成年后的生殖功能存在一定的负相关关系。
自1940年代以来，全氟烷基物质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一直在使用，至今其已经构成了5000多种人造化学品。它们的防水、防污和防油特性有利于添加到各种工业和商业应用中，比如食品包装、化妆品、纺织品、油漆、润滑剂和消防泡沫。传统的PFAS，例如全氟辛酸、全氟辛烷磺酸、全氟壬酸，其消除半衰期较长，因此很有可能积聚在人体。
人类接触PFAS与增加患癌风险以及对代谢、内分泌、免疫和生殖系统的不利影响有关，但关于接触PFAS与男性生殖功能之间的关联至今尚无定论。关于成年前暴露于PFAS对男性生殖健康产生威胁的相关文献及数据有限，尤其是在婴儿发育的早期阶段。有研究表明，几种PFAS可以穿过胎盘屏障并积聚在胎儿组织中，所以有可能会对婴儿产生一定影响。但对于怀孕早期也是男性生殖器官的主要发育时期暴露于PFAS，对男性成年后的生殖功能产生的影响究竟如何并无分析。
为此，来自丹麦哥本哈根大学医院的Katia Keglberg Hærvig博士及其同事研究了妊娠早期母亲血浆中PFAS水平与其男性后代成年后生殖功能之间的关系，相关研究成果以“Maternal Exposure to 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 and Male Reproductive Function in Young Adulthood: Combined Exposure to Seven PFAS”为题发表在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上。研究发现，怀孕早期母体暴露于PFAS与其男性后代成年后精子浓度降低、精子总数减少以及非进展性和不动精子的比例增加有关。
图1 研究成果（图源：[1]）
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使用了来自胎儿精液质量规划队列的数据，在排除了不合格人员之后，共864名男性（年龄范围在18.9-21.2岁）的有效数据被纳入研究。研究人员从丹麦国家生物银行提取了这些男性母亲的血浆样本（主要来自妊娠前三个月），并测量了15种PFAS的水平。在80%的血浆样本中，检测出有7种PFAS的水平超过检出限，并被纳入分析。接着他们对这些成年男性的精液质量、睾丸体积、生殖激素以及PFAS水平进行了评估，并使用加权分位数和WQS回归估计孕妇暴露于PFAS与其所生儿子生殖功能之间的关系。
孕妇血浆中测定的PFAS浓度分布如下图所示，中位数浓度最高的是全氟辛烷磺酸，其次是全氟辛酸，但母亲体内的PFAS水平与其儿子体内的PFAS水平之间的相关性很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图2 被研究队列母亲血浆中的PFAS水平（来源：[1]）
研究人员发现，与处于全氟辛烷磺酸暴露低三分位数的儿子相比，处于全氟辛烷磺酸暴露高三分位数的儿子精子浓度、总精子数量和进行性精子细胞的百分比较低，计算出的游离睾酮水平较高。其余精液质量特征、睾丸体积或生殖激素没有显著性差异。
图3 根据母亲血浆中全氟辛烷磺酸浓度的分位数，其儿子的精液特征和生殖激素（来源：[1]）
由WQS回归分析得出的孕妇暴露于PFAS与其儿子生殖功能之间的关联如图4所示。孕妇PFAS联合暴露的WQS指数增加1个单位，都与其儿子较低的精子浓度、较少的精子总数有关。他们发现，与精子浓度相关的PFAS为PFHpA（42%）、PFDA（19%）、PFOS（17%）和PFUnDA（12%），与精子数量有关的PFAS为PFHpA（52%）、PFOA（16%）和PFHxS（12%），与非进展性和不运动精子有关的PFAS为PFHpA（65%）、PFUnDA（15%）和PFOS（12%）。在以上三个结果的分析中，在指数中权重最大的是PFHpA。
图4 由WQS回归分析得出的孕妇暴露于PFAS与其儿子生殖功能之间的关联（来源：[1]）
对WQS指数中贡献最大的物质进行单一分析，发现每增加10ng/ml的PFOS，孕妇所生儿子的精子总数下降5%，非进展性和不运动精子的比例增加4%；与孕妇PFHpA暴露率低的子代相比，母体PFHpA暴露高的子代有13%存在精子浓度降低，8%存在非进展性和不运动精子的情况。
综上，这项研究表明，在妊娠早期母体联合或单独暴露于PFAS的水平均与其所生儿子成年后较低的精子浓度、较少的精子总数以及较高的非进展性和不活动精子相关。但研究结果并没有表明母体PFAS的暴露与成年儿子的生殖激素水平有关。
该论文其中一个作者表示：“男性的生殖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母亲怀孕前三个月期间睾丸发育时期决定的，暴露于干扰参与这一过程的激素的物质可能会破坏睾丸的正常发育，并对成年的精液质量产生影响，这是有道理的。”
参考资料：
[1]Hærvig KK, Petersen KU, Hougaard KS, et al. Maternal Exposure to 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 and Male Reproductive Function in Young Adulthood: Combined Exposure to Seven PFAS.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22 Oct;130(10):107001. doi: 10.1289/EHP10285. Epub 2022 Oct 5. PMID: 36197086; PMCID: PMC9533763.
[2]https://medicalxpress.com/news/2022-10-maternal-exposure-pfas-tied-reproductive.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