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随着社会组织和生存方式的变化，人的睡眠时间和持续时间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工业社会的建立以及人工光源的广泛使用，使人类能够通过创造光线充足或黑暗的环境来适应现代社会的需求，但这些人工照明的环境会严重抑制睡眠，导致入睡延迟和夜间睡眠时间缩短。近日，有研究表明，月亮也会对人的睡眠产生影响，即月光越亮，人们的入睡时间越晚，睡眠持续时间也越短。
在人工光源出现之前，月光是唯一足以刺激人类夜间活动的光源，这种夜间自然光源可能在调节人类夜间活动和睡眠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但是，对于月球周期是否可以调节人类的夜间活动和睡眠依然存在争议。最近一项研究报告认为，在严格控制的实验室条件下，人类的睡眠和皮质活动与月相变动周期同步。
人的睡眠受到月相变动周期影响
来自美国华盛顿大学、耶鲁大学和阿根廷国立基尔梅斯大学的研究团队，对人的睡眠与月相变动周期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研究，相关研究结果以“Moonstruck sleep: Synchronization of human sleep with the moon cycle under field conditions”为题发表在Science Advances上。该项研究表明，人的睡眠会受到月相变动周期的影响，月亮越亮时，人们的入睡时间就越晚，同时，睡眠持续时间也更短。
图1 研究结果（图源：[1]）
在这项研究中，为了弄清楚月相周期对睡眠活动的影响，研究人员一共选取了562名受试者，追踪记录并分析了他们的睡眠数据。其中一部分受试者是生活在阿根廷福尔摩沙地区中三个社区之一的居民，他们的照明设备并不完善；另一部分受试者是西雅图地区的大学生，拥有很完备的照明设施。
研究发现：
■ 人的睡眠模式确实受到月相周期的影响，而且不受人造光源的干扰。人们的睡眠开始时间与持续时间都显示出与月相周期具有明显的相关性，这在整个受试人群以及各个社区中都很明显；
■ 在月圆夜前的3至5天，所有受试者的睡眠持续时间都出现减少的情况，而且其入睡时间也较晚，这在阿根廷福尔摩沙地区的居民中尤为明显。
图2 睡眠时间随着月球周期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图源：[1]）
接着，研究人员确定了研究中记录的每晚前6个小时的月光可用性，并将它们分为三类“月光阶段”，即满月光、无月光和渐亏/渐盈月光，以分析其影响。
研究发现：
■ 月光可用性对睡眠的影响不同，其对照明设备使用较多的群体影响更大；
■ 与新月时的睡眠持续时间相比，人们在满月时的睡眠时间要减少20分钟。
图片 综上，这项研究表明，不论种族、生活环境，人们的睡眠模式都会受到月相变动周期的影响，月光越亮，人们睡得越晚且睡得越少。研究人员认为，人们之所以在月圆夜前晚睡且睡得少，是因为光源充足致使人们有更多的时间活动，也就睡得更晚，睡眠持续时间也就因此缩短。长此以往发展下来，人们便发展出与月相变动周期相适应的睡眠模式。
即使是微弱的光线，也会影响夜间睡眠及健康
光线对人们的睡眠模式存在很大影响，其主要是通过控制褪黑色素的水平而对人的睡眠产生作用。褪黑色素是一种由松果体产生的激素，是影响人们睡眠的重要因素。它的分泌有昼夜节律，当夜幕降临光刺激减弱，松果体合成褪黑色素的酶类活性增强，人体内部褪黑色素的水平也随之升高。反之，光线比较强时，人体内部褪黑色素的分泌水平就会降低。因此，睡眠期间较强的光线会扰乱人体内分泌，进而对人的睡眠产生影响，甚至是损害人体的心血管健康。
夜间睡眠期间光线较强不仅会影响睡眠质量，也会对人们的身体健康产生一定负面影响。此前，一项发表在JAMA Internal Medicine上，题为“Association of Exposure to Artificial Light at Night While Sleeping With Risk of Obesity in Women”的研究就表明，在睡觉期间经常开着灯或电视，会增加女性肥胖的风险。
图3 研究成果（图源：[2]）
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一共招募了4.3万名受试女性，这些受试者每2至3年完成一次详细的随访问卷，以提供有关风险因素和健康状况变化的信息。在基线随访期间，对受试者的身高、体重、臀围以及腰围进行测量，使用体重指数BMI来确定肥胖，同时也对这些受试者睡眠期间通常存在的人造光进行调查，在随后的随访期间也对受试者的这些方面进行调查。
研究发现：
■ 睡眠期间暴露于任何光线下与人的一般超重、肥胖和中心性肥胖呈正相关；
■ 与睡觉期间不开灯相比，看电视或开灯睡觉与人体BMI至少为30的可能性为95%；
■ 随着睡眠期间人造光源水平的增加，肥胖患病率呈上升趋势；
■ 与睡觉时不开灯相比，看电视或在房间里开灯睡觉与体重至少增加5kg有关，在进一步调整睡眠时间、睡眠质量、饮食和身体活动之后，以上相关性仍然存在。
图片 以上这项研究表明，在这个随访超过5年的大型前瞻性队列研究中，在睡眠期间接触人造光源与体重增加和肥胖发展的风险增加显著相关。在调整了一系列相关因素之后，这一相关性仍然存在。
此外，睡觉期间保持光亮也会损害人体的心脏和代谢健康。此前，我们曾经发表过“好好睡觉的秘密，PANS‘暗暗’告诉你”，这篇文章中就提到晚上开灯睡觉，即使是光线不强，也会让人变成胖子的风险增加。更值得一提的是，晚上睡眠期间暴露于光照环境，会损害其血糖和心血管调节功能。
有鉴于此，我们日常在夜晚睡觉期间，最好避免将自己暴露于光照环境当中。如果遇到无法避免的情况，也要尽量减少将自己的睡眠环境暴露于蓝光和白光中，因为这两种光对人大脑的刺激相对较强。对于室外光线来说，可以借助于遮光窗帘来进行阻挡，进而减少夜间睡眠环境当中的光线。
撰文|木子久
排版|乔维钧
参考资料：
[1]Casiraghi L, Spiousas I, Dunster GP, et al. Moonstruck sleep: Synchronization of human sleep with the moon cycle under field conditions. Sci Adv. 2021 Jan 27;7(5):eabe0465. doi: 10.1126/sciadv.abe0465. PMID: 33571126; PMCID: PMC7840136. [2]Park YM, White AJ, Jackson CL, et al. Association of Exposure to Artificial Light at Night While Sleeping With Risk of Obesity in Women. JAMA Intern Med. 2019 Aug 1;179(8):1061-1071. doi: 10.1001/jamainternmed.2019.0571. PMID: 31180469; PMCID: PMC656359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