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会在细胞中复制时发生突变，这意味着每天可能会产生数百万种变异株。大多数的变异株并不能提高病毒的生存和复制能力，而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被适应性更强的变异株替代。时至今日，新冠病毒几经变异，已形成拥有众多“不寻常”突变，可突破现有疫苗和毒株感染构建的免疫屏障，且传染速度较快的“第二代变种”（图1）。那么，现有新冠疫苗和治疗药物面对Omicron变种的效力如何？
图1 新冠病毒系统进化树（图源：Nextstrain）
2022年6月28日，德国哥廷根大学研究团队在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发表题为“Augmented neutralisation resistance of emerging omicron subvariants BA.2.12.1, BA.4, and BA.5”的研究成果（图1）[1]。研究发现十种新冠治疗性抗体中，大多数对BA.2.12.1、BA.4和BA.5是无效或效力低下，仅有单克隆抗体Bebtelovimab对所有子变体有效；另外，相较于BA.1和BA.2，辉瑞疫苗接种后产生的抗体或感染病毒后产生的抗体对BA.2.12.1、BA.4和BA.5的中和作用较差；BA.4和BA.5比BA.1或BA.2更善于在接种过疫苗或感染过Omicron的人群中传播。
图2 研究成果（图源：[1]）
由于刺突（S）蛋白中有许多突变，Omicron变体对抗体介导的中和具有高度抗性。目前，已检测到的Omicron亚变体BA.2.12.1（在美国首次检测到）、BA.4和BA.5（在南非首次检测到）在多个国家的感染比例超过了之前流行的BA.1和BA.2子变体。BA.4和BA.5的S蛋白在蛋白质水平上相同，而BA.2.12.1具有独特的突变，但对于它们在抗体中和敏感性方面是否不同于BA.1和BA.2尚未可知。
研究团队通过应用含有S蛋白的假病毒颗粒与样本血浆进行预孵育，分析人体内单克隆抗体、新冠疫苗接种及感染时产生的抗体对奥密克戎子变体BA.2.12.1和BA.4、BA.5的中和作用（表1）。
表1 本研究所用样本信息
数据来源：[1]丨制表：生物探索编辑团队
注：1、通过实时逆转录酶聚合酶链反应证实了新冠病毒感染；2、德国第五次新冠肺炎浪潮始于2022年1月，在3月中旬左右达到顶峰，目前正在减弱（截至2022年5月26日）；3、疫苗接种前抗Spike 1 IgG呈阴性，最后一次接种后抗NCP IgG检测呈阴性。缩写：ID代表标识符；n.a.代表不适用；BNT代表BNT162b
结果发现：
1、所有Omicron亚变体都抵抗六种抗体的中和，但Bebtelovimab可中和所有变体
尽管存在Omicron亚变体特异性差异，但所有亚变体都可抵抗十种抗体中六种的中和。其中，Sotrovimab对BA.2、BA.2.12.1和BA.4/BA.5的中和效果显著低于B.1和BA.1；Cilgavimab对除BA.1之外的所有亚变体均有显著增强的中和能力；S2H97对所有子变体均显示出相似的中和能力，且需要较高浓度才有效果；Bebtelovimab（LY-CoV1404）可中和所有测试变体，且效果较好（图2）。
图3 Omicron子变体的中和逃逸能力（图源：[1]）
2、大部分未接种疫苗但感染BA.2人群产生的抗体对BA.4/BA.5的中和能力较弱
未接种疫苗但感染BA.2的人群产生的抗体中和效率是B.1的27.2倍，对BA.2.12.1的中和效果与BA.2相似，对BA.4/BA.5的中和效果显著降低（仅为1.6倍）。
3、辉瑞mRNA新冠疫苗对Omicron变体中和作用较差
与B.1相比，接种三针辉瑞BNT162b2疫苗的人群对BA.1的中和效率降低了4.3倍，对BA.2的中和效率降低了4.2倍，对BA.2.12.1的中和效率降低了6.1倍，对BA.4/BA.5的中和效率降低了8.1倍。
4、BA.4和BA.5比BA.1或BA.2更善于在接种过疫苗或感染过Omicron的人群中传播
BA.4和BA.5具有强大的中和抗体逃避能力，二者在免疫逃避方面发生了进化。BA.4和BA.5比BA.1或BA.2更擅长在接种疫苗或从Omicron感染恢复的人群中传播。
此项研究表明无论新冠患者感染何种Omicron亚变体，Bebtelovimab或可为首选有效的治疗药物。此外，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研究利用假型粒子作为分析Omicron变体中和的替代模型。尽管这些粒子充分模拟了抗体对新冠病毒的中和作用，但结果仍需真正的新冠病毒试验确认。此外，大多数新冠感染恢复期或疫苗接种者血清/血浆是在检测结果呈阳性或最后一次接种疫苗后的前两个月内收集的，因此，不能排除采样时间对Omicron亚变体的抗体逃避能力的特异性差异影响。最后，由于只测试了来自BNT疫苗接种个体的血清/血浆，研究不能排除其他疫苗或疫苗接种方案可能导致Omicron亚变体的中和效率差异。
题图来源：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仅用于学术交流。
撰文|文竞择
排版|乔维钧
参考资料：
[1]Arora P, Kempf A, Nehlmeier I, et al. Augmented neutralisation resistance of emerging omicron subvariants BA.2.12.1, BA.4, and BA.5. Lancet Infect Dis. 2022 Jun 28:S1473-3099(22)00422-4. doi: 10.1016/S1473-3099(22)00422-4.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35777385; PMCID: PMC9239574.
